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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 Ames 時我完全被這裡的氣候嚇到,從台北盆地那個巨大 sauna 出來後直接摔進這裡沁涼的初夏夜晚,笨到只穿一件 T-shirt 就出門的我果不期然地感冒了。當時在家勉強修養了數天,自以為可以默默痊癒,結果到了第三天反而病得更重,一天中有3/4的時間在發燒,終於逼不得已去學校的保健中心看病。

我們學校的看病制度很龜毛,一定得要預約才看診,不然一般多是派個護士問診,看你沒有立即危險就跟你說下次約好了再來。當然預約制也是超沒效率的,通常要等兩個禮拜以上才會看到真的醫生 (那生病豈不要生兩個禮拜?!)。結果那天問診的護士例行檢查做完,大概看我再燒下去腦子就要壞了,算是有立即危險,於是幫我找了一個醫生看病。

醫生問了病情 (上吐下瀉流鼻水咳嗽,所有可以想得到的症狀都應在我身上),決定把我送到檢驗部抽血,加上流行性感冒快速檢驗。流行性感冒 negative,白血球指數正常,醫生想了半天,跟我說她覺得一般感冒應該不會上吐下瀉,也不會咳嗽,所以她不太確定是什麼病;接著問我有沒有去什麼有瘧疾的地方旅遊,或是有無接觸禽鳥類 (我承認當時有被嚇到,我還不想變成全美第一個因禽流感死亡的台灣學生啊),並研究了我腳上的摔腳踏車傷半天,再三跟我確認那些早就已經結痂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化膿之類的;之後醫生決定讓我多做幾樣檢查,包括驗尿跟胸部 X-ray。

(到這裡我只想大叫:拜託開個退燒藥然後放我回家吧。)

我很乖地拎著我快燒壞的頭驗了尿照了放射線,然後等醫生分析那些檢驗報告。醫生邊看邊說,我的片子很正常,正常到她仍然無法判斷為什麼我會有那些症狀、或是我生了什麼病 (雖然我已經跟她說過我曾經有過感冒的經驗,也經歷過發燒咳嗽流鼻涕上吐下瀉,不過很顯然她並不相信我)。我盯著反白的我的肺部,並不是很想相信這個醫生折磨了我三四個小時,也只得到這個無用的結論。既然找不出病頭,那麼也只能治標為先,終於醫生還是開了恐怖的咳嗽糖漿和退燒藥,放我回家好好休息。

此情此景,我真的不知道該說美國醫療服務真周到,還是美國人的醫療系統有問題,把醫療資源浪費在奇怪的地方;也或者美國人習慣了 over-the-counter medicine,除非必要不會看醫生,所以像我這種人上門時才會以為事態嚴重,內心已有了重大疾病的標準,於是下定決心要把那傳說中的重大疾病找出來,卻沒想到只是一個不愛吃藥的人,想要使用一下學生保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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